可能是人类大融合带来的结果,整个世界的方方面面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南极冰山溶化;赤道地区寒冷;大象杀人;公羊产奶;狼无狼性;虎无虎威;西红柿不甜了;辣椒也不辣了;冬天不冷、夏天不热;人也分不清男女、更搞不清种族;小时候那刮脸的寒风和老远就闻到苹果清香的诱惑现也永远留在记忆的深处;而互联网在带给人门方便的同时也彻底颠倒了人们的价值观和自然习性;真假、虚实、黑白、善恶、对错、远近,这一切原本矛盾对立的元素都在逐渐发生着变化,而且越变越模糊,越变越接近,最终完全中庸,彻底大同。
周一照例早起,出门给女儿买早餐。天刚蒙蒙亮,阴沉沉的,象是在下雨。晨风扑面吹来,在我脸上留下点点凉意。我没有打伞,因为我没有感觉到有雨。路面很湿,有团团积水,可能昨夜里曾下过雨。一个背着书包的中学生迎面走来,看不出男女,一例是短发直立,面皮灰白,宽大的学生套服,肮脏的旅游鞋;打着耳孔,手里刁着刚点着的烟,口边尚有余雾飘荡;最让人惊异的是他的表情如此淡定自然,象带着面具,梦游一般从我身边飘过,刹那间,我仿佛也置身于梦中。
不知何时我变得如此敏感,连风中吹来的点点凉意都能解读出雨的感觉来:这得需要多么柔嫩的肌肤和细腻的感觉!可能是常年在家中闷着加上年龄渐长所致。以前常常是走在小雨甚至是中雨中也感觉不到雨的存在,常常任雨打湿我的头发、衣襟,在别人的雨中想着自己的晴朗,那时心中的感觉有一首歌能够到位的形容,那就是《小雨中的回忆》:“我时常漫步在小雨里,在小雨中寻觅,小雨象一首飘逸的小诗,常萦绕在我梦里。”而现在耳畔响起的却是刘文正的那首《三月里的小雨》,现在正是三月,是“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的季节,尽管在北京的胡同里弄,看不到杏花,也没有杨柳,有的只是粉尘和尾气,但在这阴郁的早晨还是让我产生了时空错位的享受,陶醉在刘文正歌声所营造的环境氛围里,任时空交融。刘文正歌里的雨是清亮、欢快的,忧郁也是晴朗、幸福的,它带着大自然的山风、草气和南方岛国的精致透明,诉说着朦胧又甜蜜的爱情。
现在的世界被罩上了一层中性灰色,一切都在这灰色的阴影中失去了原本的鲜活和纯粹。我怀念烈风清爽,蓝天高远,艳阳普照,寒冬红颊;怀念曾有的清澈分明,真实的爱恨,鲜活的朋友和绝对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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